春水居

母親的小腿骨折日，與學校的開學日相差不遠，剛好是年假的那一週。

所以，年假那一週我非常忙碌，開頭兩天在醫院、家中來回，後頭幾天又忙著回家安置，與過年該忙碌的諸多事項。但我其實是慶幸的，慶幸母親的車禍並非發生在開學之後。事情發生在年假之時，我可以全心處理母親的事；若發生在開學後，我一邊得忙工作，一邊得忙母親，肯定心力交瘁，疲累不堪。

母親住院的那兩天，多是我隨侍在側，這沒辦法，只有我是女孩，一來可能比男孩細心，二來得處理換尿布之類的事，的確是比較適合的人選。醫院裡蠻安靜，那兩天也不覺得特別做了什麼，只是覺得天光仍然流逝極快，無所事事也是過了一天。比較不滿意地當然是夜裡無法安睡，當然不會有舒適的大床，然後也不能一覺到天亮，總有被喚醒或自己睡得不好的時候。

母親能回家後就愉快多了，對我來說，能睡得好就是第一要緊事。雖然雜務極多，但無所謂，且一家人分配著一起處理，忙亂著也就過去了。我也在這期間順利完成我寒假該批閱的兩篇作文，並籌備開學該處理的事務。

開學後就忙工作上的事了，只是還得定期回家，幫忙打掃家裡。來台南後已經過了四個週末，有兩週是我回去，一週是大哥，一週是小弟。我只有週末能回去，大哥、小弟則在媽媽需要回醫院複診的日子，請假陪同。母親車禍已滿一個月，但當然還沒辦法做太多復健，得按部就班慢慢來，醫生說要全好大概得三個月，在那之前，咱三兄妹還是輪流回家，下週又該是我了。

近年來我常生「哀樂中年」之感，此次的車禍又讓這種感受更強烈些。人生來不自由，年屆中年，更覺羈絆之繁重。可事有兩面，我心裡其實是很自由的，這樣想，也就愉快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