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,秋意濃。雖然還穿著短袖,但一早出門上班,已經加上了厚外套,晚上睡覺也蓋起了厚棉被。走在路上,看到圍牆上的蒜香藤,優雅地綻放深淺不一的紫色蓓蕾,但褪得快,沒幾日好光景,就乾癟得叫人不忍卒睹。阿勃勒也差不多,雖然掛起鈴鐺涼風中搖曳,但總不及初夏時的燦爛奪目。夏天是燥熱、遲滯的,漫長得彷彿一切都靜止,可秋天不是,秋天是冷冷的、涼涼的、變動的。

十月份有兩件好事。第一件:我在愛詩網的比賽拿到了第一名。愛詩網的比賽辦了六屆,我參加過四屆,得到兩次佳作,一次貳獎,這次,終於是首獎。得獎是種肯定,但沒那麼重要,在寫作過程中,就已經是收穫了。選材、決定主題、佈局、構思、修改,門門是學問,寫著寫著,會發現自己的不足及問題所在,儘量去修正,力求穩定,久了,會進步的。

除了創作方面的收穫,認識歷史是另一種追求。在我的求學時代,因為意識型態的影響,對臺灣史這一塊嚴重空缺,過度蒼白,恰巧藉由比賽的機會,驅使我去填補這一塊。比如說,在三百多年前,明朝的沈光文就已經「被渡海」來臺,然後,再也回不了中國。一百多年前,新竹曾有過兩座輝煌的名園:林占梅的潛園,以及鄭用錫的北郭園,可惜現在已湮沒;相較之下,臺南吳尚新的吳園還留下水榭、假山,至少還有個憑弔的去處。

閱讀歷史讓我發現:人生的確由一連串的選擇所構成,有些選擇,特別困難。一百年前,有人不願受到日人統治,選擇回到祖國(中國)懷抱,但我們也知道,人離鄉賤,日子並不輕鬆。有人選擇留下來,為這塊土地而努力,他們要求設立臺灣議會,但也因此入獄,被關了好幾個月。

歷史也告訴我:有時候,老天爺的確很愛開玩笑。選擇留下來的人,最終盼來了祖國,不用再受異族統治。但這個盼來的祖國卻和大家所想的不同,並未善待他們,這時候,大概只有「無奈」二字可以言說了。

第二件好事:中職義大犀牛隊在十月八日封王。這個封王極有意義。首先,距離上次封王,已經過了十一年,牛迷實在是等得夠久了。其次,牛隊轉賣給了富邦,以後不再有義大犀牛這個名稱了,在這最後一年奪冠,恰好圓了已故總教練徐生明的遺願。第三,這次的系列賽,是先二敗,再四連勝,完全是逆勢奪冠,治好了近年來受人嘲笑的「軟手病」,也打臉那些不看好的人。最後,打敗了最強的「矛」中信兄弟,證明總教練葉君璋的帶兵理念沒有錯誤,養成、調度、守備的重要性不下於打擊,「強攻」並不是一切。

柿子紅、螃蟹肥、稻穗金黃,再加上這兩件好事,秋天不只是冷冷的、涼涼的、變動的,其實,秋天更是豐收的季節。這樣的豐收全是長期的努力所換來的,要那麼收穫,還是先得那麼栽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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