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水居

教室位置居高臨下，可以輕易看見鳳凰花已被催熟，正自綻放紅豔，那奪目的風姿令人欣羨，可嘆我這殘破身子，無法同鳳凰般展翅飛翔。

曾在臉書上看過這麼一段話：「一個人的成就，單是每晚都能安然入睡，沒有牽掛，就已經足夠。」這雖是指心靈方面，但我想身體方面也一樣適用。人生於世，心靈不靜，固不安穩；但身子不適，亦難安眠。因著近日小病，夜夜無法安眠，不免想及杏林子身患痼疾，又是如何苦中作樂、如何度日？幸好我只是小小傷風，終有痊癒之時。

雖是小小傷風，但次次病症不同。若是「睡飽飽」即可痊癒者，我可能會樂意些。但這次是白天小小咳，躺平後才大大咳，正是考驗的開始，咳心咳肺，無法入睡。折騰一陣，模糊睡去，不過五更，一陣嘔醒，撕心裂肺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。只好趴坐到書桌前，用著麻痺的姿勢，求得半晌好眠。

睡，還是得睡，只是每晚睡前不免擔心，今晚會是哪種咳法？得折騰多久？可以得多少安眠？咳嗽本就難癒，加上吃的是「粉筆飯」，更是延長了病期。清照曾說：「乍暖還寒時候，最難將息。」在這一○三年春，我於此深有體會。

時序進入五月，氣候尚不穩定，還是得臨深履薄些，只盼隨著氣溫逐漸穩定，我能身心清靜，日日好眠，就像鳳凰花般有著朝氣的紅，美麗的姿態。